2021年4月19日，由辽宁大学转型国家经济政治研究中心、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中心、独联体国家研究中心主办的“转型国家论坛第七十七讲：欧亚空间的历史演变与中国定位”在辽宁大学举办。主讲人为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战略所所长助理封帅副研究员，讲座由中心副主任崔铮主持。中心和国际经济政治学院的六十余名师生在则行楼217会议室现场聆听了报告。讲座开始前，崔铮副主任为封帅老师颁发了中心兼职研究员聘书。

封帅老师对于欧亚空间的历史演变与中国定位主要从空间的历史意义、空间演变的逻辑、欧亚空间的兴衰、中国与欧亚空间四个问题展开论述。首先提出“欧亚”是什么？国际上对于欧亚的定义从历史上的重要思想流派；外交实践中的对象界定；学科建构中的时兴语汇；无确定边界的复杂空间等四个角度给出不同解释。封老师认为，欧亚是一个似乎与俄罗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概念，但其内涵与外延又迷糊不清，虽然这种模糊性虽然在现实政治活动中有好的一面，但对于学术研究的准确性构成了挑战。欧亚是时间与空间共同塑造的结果，我们试图准确界定欧亚概念就需要从区域空间的视角理解欧亚。区域空间研究实际上是以地理空间为背景，以时间为主轴，探索在不同时间段内特定核心政治行为体将特定地理空间塑造为政治空间的模式与方法，以及在该空间形成之后持续发展、演变直至瓦解的过程。今日我们所见到的区域空间都是时间和人共同作用的结果、描述空间历史、实际上就是为空间画像，为现实政策研究提供更加精确的背景。

区域空间历史的形成有其自身的特点。其一，区域空间的形成具有较为明确的历史起点，区域空间本身是在历史发展过程中持续演变的。其二，区域空间内部秩序的建构是有逻辑、有规律的，全球经济生产方式的变革方向构成了区域秩序建构的底层逻辑。其三，因为适合人类生存的地理空间是有限的，因此诸多区域空间客观上存在着竞争关系，这种竞争关系在不同历史时期具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在现代国际体系中表现为区域秩序的竞争。其四，如果某种区域秩序在全球秩序竞争中展现出压倒性的优势，那么这种秩序就将通过持续博弈的过程，最终成为全球秩序的基础模板；反之，如果某种区域秩序在秩序竞争中明显落后于其周边区域的秩序，该区域空间的基础就将逐渐松动，空间外延将不断缩小，甚至走向消亡，而它原本所覆盖的地理空间，也将以秩序重构的方式重组成为其他区域空间的一部分。所以说，空间是一个有机体，特定的空间是由时间打造的，凝结着着秩序和文化的系统综合体。它会赋予其内部成员以特殊的认知、身份和行为方式。

欧亚空间源起于蒙古帝国对欧亚内陆的征服，松散的帝国架构使其最初的形式。现代意义上的欧亚空间的形成于17-19世纪俄罗斯帝国的扩张，作为欧洲边缘的大陆帝国，俄罗斯为欧亚内陆区域提供了具有大陆特征的现代秩序。欧亚空间的鼎盛期出现在20世纪中叶，苏联的成功与失败反映了欧亚空间的兴衰。现在欧亚空间面临着第二次危机。亚太空间的崛起和欧盟空间的持续扩张，从东西两个方向对欧亚空间进行挤压，而中亚国家的“去俄化”进程持续加速，以及高加索地区和乌克兰、白俄罗斯的不稳定都表现出空间内部秩序正在面临严重的挑战。

最后，封老师给出四点结论。第一，欧亚空间本质上是历史上俄罗斯的权力扩张在空间维度上的反映。第二，欧亚空间在发展过程中形成了相对稳定的核心区域，从而构成了欧亚空间的基石。第三，欧亚空间所孕育的区域秩序是一种在漫长历史积累中逐渐成型的具有俄罗斯文明底色的大陆秩序。第四，欧亚空间正徘徊于发展与衰朽的十字路口。